尊敬的亢校长,各位老师各位同学:
大家好!中国心理学会心理学与社会治理专业委员会第二届学术年会今天在美丽的历史文化名城烟台召开了。烟台是一个仙境般的城市,来到这里会给人飘飘欲仙之感,“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所以说烟台是一个激发想象力的城市;烟台又是一个面朝大海的城市,是中国近代史上早期的重要对外通商口岸之一,站在这里,我们既要有中国近代史的沧桑感,更要有开阔的、开放的世界眼光。
本次会议的主题是“疫情背景下的社会心理建设”。早在一百多年前,孙中山先生在“因袭吾国固有之思想、规抚欧洲之学说”的基础上,提出了“心理建设”思想,并将其列为建国方略之三大建设的首位,强调“建国之基,当发端于心理”;“国家兴亡, 系乎人心之振靡”。
今天,一方面领导人强调培育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要使人民增加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另一方面社会内卷越来越严重,人们压力越来越大,付出越来越多,机会却越来越少,于是一部分人宁愿放弃努力而选择躺平!这种振奋与萎靡(消沉)并存的状况也为我们的研究提出了新的课题。
2020年以来的一场瘟疫,直接导致了我们专委会的学术年会的推延,正如它直接导致了东京奥运会的推延。本来我们专委会也可以开一个线上的年会,但由于我的消极态度而终于放弃了。今天我们又终于聚集一堂了,虽然还在疫情背景下,所谓后疫情时代还没有来到,但我们毕竟又可以坐在一起了。
疫情背景下的社会心理建设是一个迫切的现实问题。这一年多以来,我们每一位心理学工作者都在尽力做有益的事,用自己的专业去服务他人服务社会,也用自己的专业去研究相关的科学问题。今天我们聚在这里,就是要回顾我们的工作,分享我们的经验,交流我们的成果。
疫情爆发以来,网络上不同观念的争论甚至撕裂非常厉害,我的观察和体会是,最终现代化和全球化还是最大共识,因为中国人从中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这种共识也体现在中共十九届五中全会文件中,因为在此全会上确立了国家现代化的新目标和创新在现代化建设全局中的核心地位。但如何更顺利地实现国家现代化的新目标,必须对我们的体制和文化进行反思。
曾经有“世纪三问”:梁启超之问是说为什么郑和之后再无郑和,是反思明清的海禁和闭关锁国政策;李约瑟之问是说为什么近代科技与工业文明没有诞生在古代科技和文化繁荣的中国,是反思中国与西方的近代化或现代化的不同历史走向;黄炎培之问是说中国为什么不能走出“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历史周期律,是反思中国历史的治乱循环“宿命”,而毛泽东明确回答此问题已经有了解决的答案,那就是民主。但以上世纪三问仍然需要继续思考,于是有了新世纪两问:钱学森之问是说为什么与民国时期相比我们的教育没有能培养出成批的杰出人才或大师,是反思我们的体制和文化中阻碍创新的东西;而何方之问是说他当年16岁投奔延安,怀抱着自由民主的理想,为什么到了晚年回顾一生,发现现实经历与当年的理想背道而驰,是反思中国现代化的艰难曲折的历程,是在钱学森之问基础上的更尖锐更深刻的追问。以上五问虽然看起来与心理学的研究没有直接关系,但应该成为我们中国学者致力于社会科学研究的宏观背景。
感谢鲁东大学教育科学学院的领导老师和同学们,特别是郑淑杰院长和孟维杰教授团队热情周到的服务!预祝会议顺利,并祝各位朋友在烟台期间学术上收获满满,心情上愉快多多!
郭永玉
2021年6月19日于烟台
补白:
会后吴胜涛博士对我说还有一问是“梁漱溟之问”:这个世界会好吗?当然严格地说是“梁漱溟父之问”,是讲1918年11月7日,梁漱溟的父亲梁济先生正准备出门,遇到梁漱溟,二人谈起关于欧战的一则新闻。父亲最后问儿子:世界会好吗?儿子梁漱溟回答说:我相信世界会一天一天往好里去的。父亲叹息道:能好就好啊!三天之后,父亲梁济投净业湖自尽身亡。晚年梁漱溟先生以《这个世界会好吗》作为自己口述自传的书名。谁能料到,直到2022年的春天,这一提问依然如此现实而尖锐?“这个世界会好吗?”远远超过了世纪之问,它是终极之问啊!
郭永玉
2022年4月15日于金陵自我隔离家中
编辑|人格与社会课题组 钟笑宇